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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賺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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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賺錢啊

“……”鄭琰又開始神游了,她已經在思考影響朝局的N種辦法了。

大正宮和東宮真賜出不少東西來,單就繚綾便有百匹之多,此外更有金器玉器,珍珠寶石,對外宣稱是當日池氏夫婦招待皇帝父子看歌舞,父子倆沒買門票,現在補齊。內裏的意思,大家也都知道了——壓驚費。

鄭琰涼涼地甩著單子:“虧得還有腦筋清楚的!”口氣非常地不善。

池修之識趣地不作聲,鄭琰哼唧了一會兒,八爪魚一樣地纏著池修之:“我死也要把你帶到墳裏去!”

池修之反抱住鄭琰,心說,這話該我說才對吧?我這兒就一個還已經被關起來了,你周圍至少有倆圍著呢!“那說好了啊。”

“當然!”鄭琰用力點頭。

婚姻警報暫時解除,鄭琰開始忙碌了起來。九月快過完了,各處田莊、鋪子開始繳租。鄭琰點一點,收入還很不錯,收上的錢以萬貫計。小算盤打得劈啪響,把收支算一算,忽然覺得不對勁起來。

依稀仿佛似乎好像大概應該……她自從穿越過來,一直就是在花錢,不,照她的生活水準,是在燒錢,而根本沒有賺過一文錢?

鄭琰震憾了!

這個那個……真是給穿越的姐妹們丟臉了啊!人家都是發家致富,穿成個三代貧農奴婢丫頭也能奔完小康當巨富,她這個穿成宰相的閨女卻只是在揮霍?對社會發展、人民生活、物質文明建設,起到的只是拉動內需的作用?

這不科學!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會坐吃山空的。

鄭琰決定了,她要開始掙錢!她家雖然人口夠簡單了,但是收入也簡單啊!當初奢侈腐敗,因為背後有個奸臣爹會撈錢,現在……好像只有死工資和一些固定資產了?要說她的收入也不少了,問題是,處在她這個位置上,花費也大啊。生活水平不變,收入相對減少,不想節流,就必須開源。

還不是弄個火鍋兒換皇帝兩升珍珠那樣的開源,得是長效的,不然光這開銷就支撐不下去。宮裏賜出來的東西雖好,可像金器玉器什麽的,都是有標記的,用可以自己用、傳給後代可以,賣是不行的,最好也不要拿來送人。眼看要過年了,這是她和池修之結婚之後的第一個新年,人情來往,吃請請吃,就是一大筆錢!

錢,她需要錢。

如同每一個從新婚的昏頭脹腦中逐漸清醒的小媳婦一樣,鄭琰也遇到了財政上的難題。點一下她的資產,敢說她是窮人,老天爺都會看不過去劈下九天玄雷來砍死這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敗類。鄭琰的錢卻是真心不夠花的。

鄭琰抱著腦袋哼唧了好幾聲,阿肖不得不問一下:“娘子,有心事?”

鄭琰頗有氣勢地一拍桌子:“拿地圖來!”

“哈?”

“看看哪裏可以買田置土又或者可買宅院,東西兩市還有沒有空鋪子……”

“娘子這是要做什麽?”

鄭琰開始嚶嚶嚶:“不能總這樣坐吃山空啊,要是刨去宮中賞賜什麽的,我到年底至少得虧掉八千貫錢!大哥、二哥回來了,可上計完了就要回去,我有好幾個侄子要在年前把婚禮給辦完!我總不能不作表示吧?”

鄭琰在娘家的時候也參與過一些家務,阿肖也旁觀過,略想了一想:“是有些多了,娘子如今不比還沒出閣的時候差不多的東西就行了,現在可是郎君娘子的臉面呢,不能弱了氣勢,不然以後就不好過了。”

“誰說不是呢,阿悅也要出閣了,”鄭琰托著腮,腦袋的重量壓在手掌上,臉上有點兒變形,聲音也有點含糊了,“哦,快過年了,皇帝貴妃那裏要進貢,東宮的份子也不能少了,十九娘、二十一娘與我平日也挺合得來,還有郎君的同僚們什麽的,真是夠了!”

聽她這麽一說,阿肖也跟著犯想了愁:“那還真是不少,”相府裏出來的,很容易就拿以前的生活作標準來衡量,衡量完了,又振奮道,“娘子也不用太擔心了,過年了,您給別人年禮,別人也要上咱們家的門兒啊。再說了,娶娘子、出門子,誰這輩子會想有第二次呢?以後就花用得少了。”

鄭琰幹脆整個人都趴在了桌子上:“哪有那麽簡單呢?”

鄭黨黨徒們的家裏的喜事是絕對不能疏忽的,鄭琰看得分明,她的哥哥們的能耐比她爹差了一個檔次不止,必然控制不了這麽多的人,留著這些人,與其讓他們各自為政又或者與其他人結盟,還不如趁早下手拉攏一下,至少不會對娘家造成威脅。與這些人打好關系,甚至比跟諸王公主交好更重要,鄭靖業手裏出來的人,是可以隨便忽視的嗎?人情往來那是必須的!

最坑爹的是:“咱們家一年一共只有兩個生日要做,他們家,一大家子做生日不說,還要婚嫁生育!”TM不劃算啊!

阿肖笑道:“娘子與郎君新婚,所以人口少,咱們家,將來會人丁興旺的。”

說得鄭琰臉上一紅,嘟囔道:“眼下卻是花錢如流水呢。”

阿肖沈默了。

七娘在娘家從來就沒為錢犯過愁,現在卻要縮衣節食嗎?不行!如果維持每天四菜一湯,有葷有素,每季添兩身新衣服,還有倆丫頭給洗衣做飯這樣的小地主生活,那鄭琰的錢夠花十輩子還有剩。問題是,她能就這樣過下去嗎?

顯然不可以。就算她肯節儉了自己,她還有許多的社交活動。在她那個圈子裏,你就得每年添新首飾,每季添新式的新,材料必須是名貴的。出行必然要浩浩蕩蕩,沒有十個隨從,也得帶上八個僮仆,不然像範大餘那樣,死得就太冤了。基本上每個月都要請人吃飯,夥食還不給差了,還得有歌舞。京城權貴那麽多,雙方要結交的人那麽多,平均下來,一個月得有三個過生日的,每年至少有十八家辦紅白事的,再加上年節,負擔真的挺重的。

以上還真不全是為了自己享受,都是政治需要。混跡上層社會,必須要打點好方方面面的關系,這樣在用得到的時候才能抱成團、才能方便使用,關系好了,有什麽請托人家才肯出力。“平日不用功,急時抱佛腳”是行不通的,誰都不是傻子。

這些統統算下來,你說你說,得多少錢?

“這秋收剛過,都有了收成,誰肯賣田賣宅呢?”阿肖努力想著常識,“又還沒到年末,沒結完賬,除非急用,也沒人肯盤讓鋪子。總要等到臘月結完了賬。”

鄭琰看著手頭的賬本兒:“我也沒想著今天就要把田宅買下來,不過得預先撥出一筆錢來,有合適的就買下。過一陣兒找個可靠的牙行,讓他們留情打聽著罷。”

阿肖記下了這件事,覆又請示:“宮出賜出的繚綾,照娘子吩咐,已經取了二十匹出來,可是要作新婚賀禮的?”扳著指頭一數,“娘家一共五位小郎君,一家給四匹?這也太多了!娘子要置新裝?”

繚綾得之不易,一年的產量總共也不過千餘匹,其中半數歸了皇室,其餘的作為福利發放給命官、誥命,能流散在外的,一年不過百匹上下,真正的有價無市。級別低的人還沒有,也就是二品以上,按品級,每年有那麽一、兩匹的,鄭琰如今是二品,一年也就得兩匹,這還是沾了她被拜為女侍中額外添一份的光。

“你忘了,還有阿悅她們呢,還有嫂子們,老宅那邊兒還有兩位,我也不能吝嗇了。平日這東西稀罕也就罷了,如今宮中有賜,豈有不孝敬長輩之理?不說這個了,該花的還是得花,對了,我想再置一間鋪子,咱們自家經營。”商業、服務業的利潤比農業要高出許多!

阿肖小心地道:“那就要可靠的人手去辦,不如取租實在省事。”

鄭琰苦著臉,賺個錢,怎麽就這麽難呢?為什麽人家一會兒就是一個主意,自己想的幾個辦法,都是非常有障礙的呢?“你說,他們都是怎麽弄的那麽多的錢?”

阿肖識相地沈默了,娘子,你們小兩口的起點低啊。

到鄭靖業這個份兒上呢,自有許多送禮而不用回禮的,都是凈賺。池修之不行啊,他才剛做到中書舍人,接觸的人層面高,但是本身卻還沒有那樣的能量,他得回禮。池修之有多少家當?阿肖都替他犯愁!

鄭琰頗為惆悵地想,如果她過不下去了,不曉得會不會被她爹給抽死啊?太TM丟臉了啊!回家問爹娘?又怕他們擔心,再做出什麽“維護”的事兒來,鄭琰就得先自抽了。

對付這種情況,還有一種辦法:耍光棍兒。把倉庫一鎖,自家都過儉仆的生活,走禮也很儉仆,博一個不慕虛榮的好名聲。可要真那樣兒,原有的社交圈就得塌了,必須重新經營,真是得不償失。她爹跟她老公是個什麽名聲,鄭琰心知肚明。不到萬不得已,鄭琰是不會選擇這樣做的。

出乎意料地,幫助鄭琰解決問題的卻是慶林長公主。

“這些事情還用你來操心?自己經營店鋪不容易,一個不小心還會賠錢呢,”慶林長公主一臉的驚訝,“只要你做了官,就會有人捧著田地鋪子上門來求庇護。尤其是在京是行商,沒人護著根本不行!”一般情況下,這就是隱田隱戶的由來了。

“我家就沒有……”

慶林長公主嘆了一聲道:“傻丫頭!那是還沒來得及呢!你們成婚之前,能投的都投到修之門下了。你成婚之後一直在熙山,等你們返京了,今天的賦稅都征完了,再找你也沒用了。且看看吧,有腦子的年前就要奔到你的門上去求見了。”鄭琰以前在相府沒有獨立出來,當然無人交涉,現在當家作主,又是二品誥命,理論上來說特權比池修之還要大,尤其她有個宰相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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